那年,我做民辦教師時,為給學生解一道數學題,我跑了八里山路!


文/賦閒老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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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5年,我經村裡的考試後,做了代課教師,當時村裡有一名民辦教師因違背計劃生育政策,公社將他開除了,村裡也就缺了一名教師,大隊部經過討論決定,在本村以考試的方式找一名新代課教師。

那年,我做民辦教師時,為給學生解一道數學題,我跑了八里山路!

為了防止一些人跑關係走後門,公社的一個領導親自出題,而我在那次考試中,名列第一,由此,我也順理成章,當晚就將我叫到大隊部,讓我第二天就上班。從此,我就成了一名「民辦教師」。

在任教的過程中,我是一個比較認真仔細的人,為了讓學生們的德智體全面發展,我經常帶著學生們跑步鍛鍊,跑步之後,帶著他們一塊空地上,集體朗讀課文。

朗讀結束後,我們再跑回學校。那時除了陰雨天,幾乎天天如此,我教的班級的學生,都能將全部課文背的滾瓜爛熟,

有的孩子家裡困難,沒有錢買作業本,我就利用勞動課的時間,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,帶領孩子們上山刨草藥、拾麥穗等,搞勤工儉學,盡最大的努力幫助孩子們。

但在我任職民辦教師的過程中,有一件事讓我記憶特別深刻,儘管那件事已過去三十多年了,回想起來,我至今還是記憶猶新。

一九八六年,我在石佛村當小學教師,說起這所小學,學生不多年級不少。十三個學生,共三個年級,就這十三個學生還不是一個村的,石佛大隊分三個莊,除了石佛本村的幾個學生外,還有四五個學生是隔壁村的,離學校有七八里路,還都是崎嶇的羊腸小道,很是艱苦。

我在石佛村既是校長又是教師,好多問題只能靠我一人去妥善處理,在教學中遇到難解的題,連個討論的人也沒有,有時也很困窘。

在教學中,需要學生去做的試題,特別是五年級的暑寒假作業,我都是提前作出答案,確保準確無誤,以便給學生解答。

五年級的學生在做作業中,遇到了一道數學應用題,不太會,就問我我費了好大功夫去解,答案總是感覺不對。因為算出來雞和鴨子的腿總數是個單數,這肯定是不對的。為了解這道題我用了兩個晚上的時間,可結果還是一樣,於是我就決定到別的學校去請教學歷高的老師。

那天下午放學後,我一邊送學生回家一邊到一個叫王家莊村的學校,這個村有個師範學校來的老師,我想請教一下他。

這兩個學生需要我天天往家送過一段很險的路,兩個學生一個在三年級一個在一年級,年齡太小,路邊有幾段是懸崖,不送過去真是不放心。

兩個學生的家在石佛村的西北方向,距離約有三四里路,單人行走的山路崎嶇難行。也是上一個大坡下一個大坡到溝底才能到家。

有的路段,頭頂是石屋,往左一看又是懸崖峭壁,溝很深,往下看一眼腿就發軟。我怕學生出事故,每天放學後就送學生走過這段路。

要到王家莊村要經過深溝莊的這幾戶人家,今天就順便將學生送到家了。過了平日走的那段經路,往前走不到五十米就是一溜下坡,說上坡難,這樣的下坡也不容易,還好沒有了懸崖邊的路。

我揹著一箇舊軍用書包,裡面除了那本作業和我解題幾張紙還有一個用紙包好的饅頭,手提著根很光滑的木棍,我們三人不一會就到了深溝莊。

深溝莊上只有四戶人家,居住的很不規則,這時見一位老大娘扶著柺杖提著一個菜籃子慢慢地走來。

我迎上前去忙說:「大娘,摘菜去了?」

大娘喘著粗氣說:「老師辛苦了,這山坡沒一處好走的地方,今天來了,到家裡吃完飯再走吧!」

我心裡很溫暖,趕忙說:「不辛苦,我就不去吃飯了,把孩子送到家還要到王家莊見個老師。」

大娘說:「順著這條小路一直往上上山,翻過這座山就到了。還有四里多路,沒有一點好走的地方,天也快黑了,改天再去吧!」

那年,我做民辦教師時,為給學生解一道數學題,我跑了八里山路!

我說:「沒事,我快去快回,摸黑有限。好了,我得趕路了,大娘再見。」

從深溝村到王家莊只有這一條小道,是人們踩出來的山路,我跳過小河溝就開始上山了。

上山的路很力,我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著,山坡陡峭的地方,有人在石坯上挖幾個小坑,腳只能踩著小坑,好像上梯子一樣,蹬的腳發麻。

為了儘早到達目的地,我奮力的攀登著... ... 就像一句歌詞唱的:敢問路在何方,路在腳下。

上山真是很累,雖然累的氣喘吁吁,但我心裡很舒暢。走在這崎嶇坎坷的山路,呼吸著清新空氣,空氣中暗香浮動,觀看著這大自然的美,時不時聆聽山鳥的吟唱,也是一種無盡的享受.....

終於到達山頂,我的衣服全都溼透了,雙腿也有些痠痛,找了塊石頭趕緊坐下來休息。這時的太陽漸漸地到了山頂,我利用休息的功夫,從書包裡掏出那個饅頭吃了起來。因為沒有帶水,只有乾嚥吧。可能這就叫餓不擇食吧,一個饅頭,眨眼功夫就進入腹中。

我站起身舉目遠望,西邊天際出現了又紅又嫩的粉紅色,而山峰的陰影很快地倒壓在村莊上,時間不早了,我急急地向山下走去。

當我走進王家莊時,天色已近黃昏,小街上幾乎沒有行人,大概都在家吃晚飯吧。

王家莊不大,看樣有三四十戶吧。房子也是亂七八槽,沒有一條寬敞的街道。小學校在村子中央的一塊較平的地方,院子是一個窄條狀,一排五間的土坯房,中間一間是教師的宿舍,兩邊是兩個教室,木稜方眼窗戶。

王家莊村有兩位教師,一位是本村的民辦,放學後就回家了。另一位是年輕的公辦教師,他叫陳利潤,是一位師範畢業生分配到此的。我這次來就想找他討論問題。

我敲門進入陳教師的宿舍,陳老師正在收拾碗筷,見我來了他很熱情地招呼我坐下,說:「劉老師吃過飯了嗎?如果沒吃我給你煮點掛麵,別的咱也沒有。」

我趕緊說:「陳老師快別忙乎了,我吃了飯才過來的。有一道數學題我怎麼也作不出來,想請你幫忙看看。是不是我作題的思路鑽了牛角尖?」

陳老師放下碗飯,擦了一下手就坐下來仔細地看那道題,看後就拿筆在紙上列算式解答,結果與我做的一樣。

我倆研究了一會兒,還是沒有找出問題的所在,他站起身說:「這樣吧,天還不晚我騎車帶上你到瓜家峪中學看一看,讓數學教師給講解講解?」

我說:「好吧。」我倆就出發了。

瓜家峪中學離王家莊不遠,且能自行車,雖有上坡下坡,但都不大,沒用幾分鐘我們就到了。

我倆到瓜家峪中學後,找到一位叫高玉榮的老數學教師,我們把來意說明白,高老師接過暑假作業本細緻地看了一遍,又看了我倆解題步驟,她說:「這道題你們的解法是沒毛病的。」

她又看了看暑假作業的書皮說:「問題出在這道題上,其中的數字沒運用好,請你們注意一點,有的寒假作業不是正規出版社印刷的,裡面難免會出現一些不規範的試題。」

我和陳老師聽了連連點頭,和高老師又聊了幾句就告辭了。

陳老師讓我在他那湊合一晚上,被我婉言謝絕了。我手持木棍在淡淡的月光下急步走著。說急也就是心裡急。腳下的路讓你急不起來,因為你根本也走不快。

周圍一片寂靜只有沙沙的腳步聲,羊腸小道時明時暗,道旁時不時有棵大樹,樹葉遮住了月光,更顯得夜色蒼茫,手中的木棍也不時起著探路的作用。

上山時都是用腳的前掌用力身體前傾,下坡時也不輕鬆,說挺胸邁步,又不太敢大步走,只能小心地摸索著,有時還要側身,一腳向前,另一條腿要彎下往下蹭,真是一另一艱難。

一個人走在這山凹裡,周圍是茂密的樹叢,雖然有著淡淡的月光,但在夜晚,人的視線也只有五、六米遠。

聽老人說行夜路是遠怕水近怕鬼,那時我正值壯年,,也不信神,但後來貓頭鷹的嚎叫也把我嚇的不輕,我也不敢四處看,只管向前走。

當我走進石佛村時,心情放鬆了好多,村裡一片漆黑,沒有一家亮燈的,好在這個村我熟悉。

回到宿舍,一看鐘表,已快十二點了,脫下汗水溼透的衣服,從水桶裡舀了一瓢涼水大口地喝了一氣,哎,總算回來了,這時想起了家中幼小的兩個女兒,可能已在甜甜的睡夢中。想起日夜操勞的妻子是否後悔了讓我來這貧瘠的山村教學,是否還在燈下縫補衣裳......

要說不是為養家餬口,肯定是不能的。畢竟家裡有老婆孩子,但是,隨著在這待的時間越長,我慢慢的瞭解到這些孩子對知識、對大山外面世界的嚮往,瞭解到鄉親們對我的厚望,這讓我再也不能離開這裡。

那年,我做民辦教師時,為給學生解一道數學題,我跑了八里山路!

所以,為了這些學生的未來,即使山高路遠、道路崎嶇難行,雖然免不了忍飢挨餓,我仍然覺得,這樣做,值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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